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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对方口中所谓的「身份可疑」的人,鬼主全然不露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了全局的人。

时无筝定定地看着他,对方表现出的姿态以及给人的感觉,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他记得,当时一身血衣站在峦峰殿之上,面对众长老质疑的祁忘,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明明立于被怀疑的劣势立场,却表现得从容自若,似全然不把旁人的怀疑放在眼里……

不知何为,此时此刻时无筝觉得这位身份不明的池郁,和自家小徒儿有些相似。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时无筝: “池道友,我并未查到关于你身份的任何信息,包括你曾提到过游历时期习得的功法秘术,全都无从查证。”

鬼主全然不慌,甚至笑了笑: “这样啊,可惜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众仙门的经卷典籍已经许久没更新,仙门弟子常年在山中修行,对世事不闻不问的,已经与当下之事脱节了。”

言下之意,你们调查不到我的信息,并非是我身份可疑,而是你们少见多怪,眼界太窄。

主打一个都是你们的问题。

时无筝: “……”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而且当下他也不清楚这位池郁究竟是何人,手头并没有对对方不利的证据。

可以说,池郁这个散修,现在在他这边是一片空白的存在。

不过在他眼里,既然祁忘已经承认了前一晚去雁芦楼是因为池郁,那么池郁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存在了。

虽然他昨晚对祁忘说,他不会干预徒弟的私事,但另一方面,他也在以他的立场和办法保护自家徒弟。

“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儿因为旁人,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时无筝摇了摇头,将盏中变凉的茶一饮而尽。

鬼主扬了扬眉,看着他说: “仙君的意思是……?”

“等忘儿酒醒过来,我们师徒四人就启程返回东极山。”时无筝淡声道。

鬼主: “你这是让我不要接近你家小徒儿的意思吗?”

时无筝垂下眼皮: “池道友,请见谅。”

“好,我明白了。”鬼主神色微妙地弯了弯唇角,此时此刻,他像是最顽劣的孩子,然后被好人家小孩的家长警告了。

真有意思啊,鬼主想。

“随筝仙君,其实本来我还有别的事想和你聊一聊的。”鬼主无奈笑道。

这段时日,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被「天道书」指定为正缘道侣的时无筝单独相处。

昨晚,半醉半醒的祁忘问他,为何执着于修那虚无缥缈的多情道,他于是不得不反思起来。

——多情道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