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与鬼主的赌博,是自己胜出了,年少的“自己”道行还是不够深,心也不够狠。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阵法该怎么走呢。”鬼主索性亲自拉住池惑的手,为他在浓雾中引路。
被牵着的池惑默不作声,隔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你希望我知道吗?”
“可惜了,我并不知,所以还请鬼主指教。”池惑道。
既然对方与他玩笑,他也不妨调皮一下。
鬼主不置一词,轻轻拉着池惑在迷雾中前行。
他的手虽然很凉,但被手指温柔地握着,总比被藤蔓束缚住手腕要舒服许多。
迷雾吞噬了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吞噬了世间所有颜色和声音,因为静极了,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也可以说,只剩下不同时间线上的一个人。
绝对的安静会让人变得坦诚,鬼主突然问道: “祁忘,你说你不会对我不利,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池惑耸耸肩: “只能凭你的意愿,毕竟我没办法对你做出解释,也暂时无法告知原因。”
鬼主笑了: “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在自说自话,还口口声声让人信任你。”
池惑也笑: “请见谅。”
路上,鬼主聊到雁芦楼一事,用闲聊的语气问道: “既然我已经帮你从白家兄弟手上脱困,那你总该告诉我一下,你这般做的目的了吧?”
于是池惑将就白逐溪狼子野心,日后会发动阴兵屠城的事告知鬼主。
他发现,只要不明摆着对鬼主剧透关于“自己”的事,藏在他识海里的天道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鬼主听得云里雾里: “你如何知道的这些?”
池惑没个正经道: “别忘了我会算卦。”
“好吧…”鬼主知道他玩笑话真真假假,也懒得细究这些,又问, “不过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从祁忘作为东极门随意峰弟子的身份来看,和白鹿城的两位小公子毫无干系可言。
池惑开始满口跑火车,还装了一幅正经模样: “庇护众生本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本分,且仙道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会不关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