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一笑,俱是一脸心领神会,各自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耿九尘先前就说过,这些溶剂储存不易,包装更是麻烦。楚逸想了又想,干脆让人先装进瓷瓶后,再以碎干草和泥,将密封的瓷瓶整个封存在泥团中,再放入木格模具中定型,如此包装成一个个的方形泥砖,再装箱上船,就不容易被磕碰碎了发生事故。
如此一来,这鞣制剂的配方就愈发显得神秘珍贵,价钱上自然也让人不敢有所质疑。
原本只是制盐的副产品和废料,最后竟然卖出了比精盐还要高出几倍的价格,耿九尘对楚逸的包装术和经商天分也是佩服得紧。只是经过上次的“黑心”说之后,他更不敢在这方面发表意见,对小十一的任何提议都全数同意,大力支持,恨不能将他捧上天去,这些商贾之事,自然而然地就都交到了楚逸手中。
孟兴远却对此十分不满,特地派人把楚逸请去书房劝诫。
“十一郎,你莫要忘了,以后你还要去南京赴考,若是不能金榜题名,岂不是辜负了你祖父的心愿?平白将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些事上,真是糟蹋你的天赋啊!”
楚逸先是一怔,提起应试之事,恍如隔世,他几乎忘了,当年他初试中了秀才,祖父何等高兴地宴请全族,可转眼祖父去世,伯父执掌楚家后,就开始处处针对和打压他,还有那个故意在文会上将他推下湖的书生……
“头好疼……”
“真的假的?一说让你读书就头疼?”孟兴远狐疑地打量着他,见他面露痛苦之色,不似作伪,便急急叫书童去请大夫来,“你这是怎么了?何时落下个头疼的毛病,疼得厉害吗?这可如何是好……”
楚逸苦笑道:“先前我被人所害,推入湖中发病,高烧几日后,险些烧坏了脑子,满头的头发全都变白了。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先是痴傻了一阵,以至于家母被人害死,自己也被卖……若不是遇到九哥相救,只怕院长根本见不到我了。”
“怎会如此?”孟兴远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先前之事,见他面色煞白,跟那满头白发几乎同色,也不禁有些心疼起来,“早知如此,当初你祖父去世后,我就该让你留在书院中,而不该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