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从床上醒来的同一时间,远离帝都千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一位重病的女人同样丢失了一段她原本一辈子都无法、也不可能忘记甚至追悔莫及的记忆。如果那个时候她抵挡住诱惑,和男朋友好好过日子,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等存的钱多一点就结婚,补办婚礼,她现在的生活一定不会如此。她以为只要偷偷打掉孩子没有人知道,就能如愿地成为有钱人的妻子,到最后,自己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爱着自己的男友恨不得杀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她因为私自堕胎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南方某个小镇的一条巷子里,一位白衣长发的男子站在那里。路过的行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男子在这里驻足,双眸微阖,似乎是站着睡着了。许久之后,男子的手指微动,凡人无法看到的地方,一道淡淡的白光如利刃般在男子的前方砍下。男子睁眸,身形逐渐消失。如果唐爷爷在这里,一定会对这里极为熟悉,因为这里就是当年他见到孙子唐松月的那个垃圾车摆放的地方。只不过十几年过去,曾经脏乱的地方随着城镇的拆建变成了住宅区,曾经的垃圾车也早已不见踪影。
亲身走过阿满曾经出生、居住、成长的地方,阿蛟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这一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牵绊彻底的消散,他的道心更加的稳固。人世间的天际隐隐响过几声雷鸣,掌管这片天域的道祖因为道心稳固,空气中开始出现了凡人难以察觉的灵气。而唐松月曾经筑基的地方,如今已是郁郁葱葱一片绿地,而在这片葱绿之下,灵脉正在生成。整个宇宙的星体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帝都某女子监狱,被狱警带出来的庄月如忐忑地走在女狱警的后面,不知会是谁来探监。自从她被捕入狱后,就没有人来探视过她,家里人以她为耻,后来世界乱了套,她在监狱里尚且安全,但也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她也不敢乱跑。现在外面似乎安全了,不过就更不可能有人来探视她了。
走进探监室,看到房间里坐着的人,庄月如愣在当场。狱警把庄月如推进屋里,然后关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庄月如低下头,眼眶里很快蓄满了泪。
陆关清出声:“坐吧。”
庄月如擦了下眼睛,在陆关清的对面坐下,与陆关清隔了张桌子。仍旧低着头,庄月如低低地开口:“关清……我,对不起你……”说完,她的哭声就溢了出来。
陆关清没有问庄月如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淡淡地说:“我和我爸就要走了。”
哭声骤停,庄月如愕然地抬起头:“走……?”
陆关清抬手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庄月如的面前,说:“明天会有人送你离开监狱,你生下了我,走之前把你曾经的错事一笔勾销,是我对你生下我的恩情的偿还。”
庄月如的眼睛逐渐睁大,陆关清的话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她除了心慌外,全然无解。陆关清也没有解释他和父亲要哪,而是接着说:“出狱后,你好好生活,不要再做违法的事情。我爸也要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