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夸了,但是沈榆直觉这个时候该说:“不好意思。”
“没有早点告诉你。”
恋爱结婚人之常情,这符合大多数人的人生轨迹,谢梦朝没什么好说的,摆了摆手,心里没有哀怨的情绪,正常走流程一般地问:“女孩子家里没什么问题吧?谈恋爱还是要找靠谱的,不然到时候公开也不大方便。”
“……”沈榆的背脊僵硬了一瞬,随后小声说,“他不是女孩子。”
“他和我一样,是男生。”
录音室里一下落针可闻,沈榆看此时的谢梦朝大约就是一座被预感了爆发期的活火山,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过了一会儿,谢梦朝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回走,走到门边把手处才停住。
“你们俩,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话是对宁以桥和邱风说的,谢梦朝盯着沈榆看,“你和我过来。”
“然后我就被经纪人叫去会议室开了一个半钟头的短会,”沈榆说,“是她单方面审讯我。”
用词很妙,温遇旬没琢磨明白,便直接地问:“骂你了么?”
“那倒没有,”沈榆低头嚼一颗马兰头,“梦朝姐人还是蛮好的。”
他以为谢梦朝大概率震愤,骂他在所难免,说的无外乎也就是他猜都能猜到的那一套,然而她只是问了温遇旬一些家里的情况……虽然这个问题同样棘手。
谢梦朝听完后也觉得棘手,会议室就那么大点儿方圆,都快要不够她转的了。
她和沈榆聊了很久,最后对他说:“最重要的是你们父母要同意。”
沈榆也赞成:“是的。”
“想好怎么说了么?”谢梦朝问。
这当然是没有的,想肯定是想过,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地想了好几个来回,腹稿被推翻千千万万次,还是觉得怎么说都不够好。
“算了,”谢梦朝看他犹豫,叹了口气,“这算是你的私事,公司只能尽最大的程度帮你兜底,只是没办法完全不参与,有什么新进展麻烦你通知我们一下,不用太详细,但一定要真实,你能理解吗?”
饭桌上,沈榆嚼完了马兰头,也问温遇旬:“你能理解吗?”
都是沈榆在说话,温遇旬只扮演听众,吃饭很快,此时已经放下筷子,“我理解什么?”
沈榆说:“我今天晚回家。”
温遇旬还能说什么,只好说:“能理解。”
饭后,沈榆窝在沙发上回微信消息。
宁以桥的好奇心过于膨胀,在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给沈榆发消息,问他谢梦朝骂他什么了,看起来脸色好可怕,沈榆是不是要被辞退,他们是不是做不成队友了,难道明天就要大难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