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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带植物 尤里麦 1852 字 7个月前

睡得很早是没错,但是做梦实在太累人。

温遇旬走过来,用手很轻地碰了碰沈榆的头发,狗也过来,嗅他的鞋间,温遇旬开了一道窗子通风,房间内混着清晨潮湿的气味。

非常美丽的早晨,气氛温暖,爱人在身边,和梦里十分不一样。

温遇旬梦里梦外都没有区别,表情淡漠,脊背笔直,然而给沈榆的感觉完全不同。

梦里的场景在植培所一间办公室内,梦境一开始便是沈榆走进这里来,不明白原因,像是一种奇怪的感召力。

然后有人说话,看不清脸:“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榆回过神来,发现这里是温遇旬的办公室。

薛啸南污蔑他盗取国外实验结果时,温遇旬把他叫来澄清的办公室。

这次的主角不是沈榆,他变成一个旁观者,温遇旬则代替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站在办公桌前,是个正在被人质问的角色。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温遇旬说。

“为了爱情要放弃前途吗?”

后来还有很长的一段争吵,沈榆在梦里的时候听着很刺耳,也很累,醒了就想不起多少,最后的记忆便是温遇旬苍白的嘴唇,从里面吐出的字句是:“我没错。”

潮湿的味道消失了,温遇旬关上了窗户,兜兜转转还在沈榆身边。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沈榆看着温遇旬,休息了一个晚上的缘故,加上刚运动完毕,嘴唇不是白的,刚喝过水,透着晶莹剔透的红润,眼镜没戴,眼睛比梦里更有光彩,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短袖。

哪里都不一样。

但沈榆觉得,就算是现在让梦里的那些人现在就赶过来,再进行一次对温遇旬一模一样的质问,他的回答仍然像他们所说,倔强、态度差、不知好歹、永不回头。

——我没错。

“发什么呆?”半天没有回答,温遇旬又靠近了他一点,“冷吗?”

“不冷。”沈榆说。

“今天去公司录音,”沈榆报备道,“晚上回来。”

“嗯,我等你吃饭。”

沈榆脑袋里有非常多的、有关他在家等温遇旬回家吃饭的记忆备份,库存极其丰富,温遇旬在家里穿着常服,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等他回家吃饭的画面少之又少,这样的温遇旬有点陌生,看着宜家宜室,透出一些平淡又安稳的、沉淀的幸福。

“怎么了?”温遇旬问他,“为什么一直在走神?”

他是很担心的,为沈榆联系心理医生的想法从未消失。

然而不知道沈榆自己有在缓慢地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