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另外两人道:“你们先回吧。”
包厢里只剩两个人,沈榆又坐了下来,段绍怀坐在他正对面。
段绍怀先没急着开口,叫了服务生把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好,再端上一壶热茶。
老普洱的香气散得很远,段绍怀给沈榆倒了一小杯,用转桌转过来。
“你大概也猜得到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咁,我实在是走投无路,白老师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沈榆只是静静听着,在段绍怀把真正意图显露出来之前绝不发表言论。
他的反应比段绍怀想象中的冷淡太多了,明明在温遇旬面前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
看着也很有礼貌,性子很软,现在看来只是对待特定人物的特定方式。
段绍怀和很多人打交道,客户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家大业大也深谙谈判的奥义,知道想托人办事总得拿出诚意和对方想要的筹码。
他呷一口茶,缓慢地说:“旬仔后天过生日,晚上有一场聚会,你知道吗?”
沈榆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茶水在杯里颤动形成一道波纹。
他知道温遇旬后天过生日,但是所谓聚会,他没有听温遇旬说过。
从音乐节到现在的这段时间温遇旬很忙,早出晚归,几乎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这几次回温远家吃饭都是他一个人去的。
不管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沈榆也觉得自己是不会被邀请的。
没理由,没必要,温遇旬不会想要他去。
段绍怀看沈榆的反应就知道他没被邀请,扬了扬眉毛,心中暗道旬仔对喜欢的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对沈榆说:“你想不想去?我给你递邀请。”
沈榆很快调整过来,不卑不亢的:“我为什么要去?你怎么给我递邀请?过生日的是你还是他?”
段绍怀颇不认同:“弟弟,你懂不懂怎么追人?”
“要死缠烂打和无休无止,不然你以为细水长流能讨到好?”
沈榆不认为不能,但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他看不到什么希望。
温遇旬让他感觉抓不住,就算露出那么多马脚,有那么多证据证明他在意,但沈榆觉得就算自己拿着这些东西去找温遇旬讨说法,那人绝对会先承认,然后对他说“那又怎么样”。
“我喜欢你”和“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这两种观点在温遇旬心中并不相悖,他欲望强盛,但往往更强势地镇压自己的欲望。
这种人不在乎弱点坦率于人前,因为在别人动手之前,他会先掐死自己的弱点,或者连弱点都无懈可击。
段绍怀见沈榆有些许动摇,便猜测他心思,把话更进一步递过来:“难道被拒绝就要放弃吗?讲道理确实是这样子,都说人要听懂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