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岑漫摇虽然态度不像先前那样强硬,但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个想法,说要和沈榆再商量一下。
“妈妈是这样想的,首先呢,你现在在音乐领域做出了一些成就,妈妈都是看到了的,但是我也了解过,据说那个圈子蛮乱的,什么偷/税漏/税呀,吸/毒出轨呀,还有一些小粉丝也很极端的哦,把人家手机号码和地址都找出来了呢。”
“要是和哥哥一样,毕业了以后进植培所,那就很有意义了呀,至少没有那么大风险。”
“现在还有时间给你考虑的,哥哥也来找我聊过了,我觉得你可以先和哥哥了解一下这个专业,或者让他带你去看看,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沈榆嘴里的樱桃核上已经没肉了,剩下一道尖锐粗糙的腹缝线抵着牙齿和舌头。
他知道岑漫摇不会轻易放弃,温遇旬为他周旋,确实也是努力过了。
沈榆表情不对,人也沉默了,温遇旬察觉到,终于从旁观者的身份抽离出来。
“好,有空我可以带沈榆到植培所看看,有一些可以带家属体验和参观的科普类活动,他要是想去我也可以作陪。”
温遇旬之前从不参与这种活动,一来他不需要被科普,二来他没有能带去的家属。
现下唯有缓兵之计是上上策,不过他既然做下了承诺,需要履行的时候也不会推脱。
温遇旬替沈榆解了围,却没能拯救他摇摇欲坠的胃口,那盘鲜果少了一颗樱桃后就没再被碰过。
胃简直比鸟还小,饭前在车上还偏要尝一口山药糕,糕点又不会长腿跑。
桌上的话题又被温玉菡引走,沈榆获得一些喘息的时间,手指抵着盘沿往旁边一推:“我吃不下。”
他无法将心中郁结释放给岑漫摇,现在只是想耍脾气。
然而太明显的招惹沈榆又不敢,只好低着头,一副温遇旬惹了他的样子。温遇旬瞧他一眼,又瞧一眼满满当当的果盘:“什么意思?你吃不下给我吃?”
有些人一边顾忌着不要得罪争取对象,一边嘴硬:“你最近辛苦,还生病,多补充一点维生素。”
好拙劣的借口,温遇旬没说信不信,顿了两秒,还是将沈榆吃剩的水果一块块吃掉了。
吃完饭,温玉菡还要回家温书,一对操碎心的伯父伯母让温遇旬和沈榆送一送,节省时间又保证安全。
岑漫摇完全没什么自觉,在玄关处拍拍沈榆的手背:“经常来看我和你温叔叔的哦,我们都很想你。”
樱桃熟得过了头,甜得沈榆嗓子黏糊,最后只能说“好”。
温玉菡跟着温老爷子生活,温遇旬将她送到别墅大门口,让她和门卫说一声,车才能开进去。
“不用不用。”温玉菡说,“我这里下就行,走进去不远的。”
她从后座蹦下来,临别,沈榆按下了车窗,对着她挥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