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倏地戳中游礼敏感的点,神经再次轻微颤动,忍不住定定看他。

没错,现在自己对苏微风就是没有强大的自信,从小苏微风就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存在,他孱弱又娇气,养尊处优长大,漂亮又愚蠢。

即便这段时间他呈现出天翻地覆的变化,让游礼猝不及防转换角色,被迫承认他已经脱离掌控、流光溢彩的事实……

但内心的最深处似乎还是不愿意承认。

眼前的少爷,真的能够逆着风野蛮生长。

又或者是轻微的惶恐弥漫。

倘若这种事情真的发生,那自己就真的……

不知道该如何强迫他看自己了。

今天看完所有的选址,苏微风确实不太满意。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微风也不是没想过再找点别的备选,但是基本上能满足他条件都已经在名单上,而且没有任何地方能比严岁枝的私厨更让他觉得无可挑剔。

……所以要不然还是再去说服下严岁枝?

但是就从上次严岁枝打电话过来,询问过他债务情况以后,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最近就连消息都回得很慢,更别提腾出时间跟他讨论私厨改成食堂的事情。

就在他思索着怎么找理由的时候,严岁枝反倒是先找到他,问他这两天有没有好转,有空的话就请他吃饭。

苏微风当然欣然答应,这下也不管什么远不远的问题了,甚至以表尊重还沐浴焚香,换了件颜色很舒服的外套才出门。

严岁枝结束了电话,静静地逡巡着四周的陈设,上次就是在这里,他给苏微风递了杯梅花酿,结果到最后把自己搞得上吐下泻进了医院。

很微妙的是,明明都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却忽然对自己当时的动机没有了感觉,是觉得苏微风像是纯洁无瑕雪花,所以能够肆意沾染上浓烈的色泽吗?

但是现在的苏微风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流光溢彩了。

这就导致严岁枝觉得自己变得很反常,最开始的欲望明明只是纯粹的操纵和玩弄,现在却逐渐转变成深深地浸进血骨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