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是我们仅有的存款,如果全部都用在这个时候还债的话,我们就半分钱都没有了,后面的债务又怎么办呢,卖掉房子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无声地端详着苏微风的表情,肌肉紧绷到极致,终于见到他好似被说服般沉思起来,猛跳的心脏才缓缓地松懈。
……放屁!事实上迄今为止所有的存款、算上那些各种接单还没收回的款项,即便不足以还清全部的债务,却也是能保证苏微风衣食无忧的地步,区区五百万都是小数目。
但是如果轻易地就让苏微风解决麻烦,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会是怎样呢?是从头到尾都始终靠谱的管家?还是行动力超群的总助?
而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凭什么耗费所有的力气还是像个普通同事?
游礼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刻骨铭心,在苏微风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出现,替他扫平那些都快要把他压垮的障碍,温柔呵护着他然后询问:少爷,现在我是您最重要的人了吗?
他从头到尾的偏执就没有改变过,无非就是在苏微风表现强势后换了个表现形式罢了,而只要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愈发地晦暗沸腾。
直到苏微风忽然像是从沉思中结束,“原来如此。”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杯壁,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最终竟还放松地往靠背倒去,噙着笑意侧眸道:“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不当管家后你平时的工作是什么?”
游礼的瞳仁收缩,刹那间竟是有种被洞穿的感觉。
但是都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说话,苏微风就已经站起来伸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此时竟都还笑得出来,还能够倒过来安抚游礼。
“我开玩笑的,现在我是老板。”
“家族企业有问题,当然是我自己来承担,你就等着就行。”
说完这话,苏微风就直接上楼休息去了,游礼在背后目送着他的背影,竟是骤然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恐惧。
这是什么意思?苏微风到底是有没有发现他的真实想法,他最近不是都在忙着整理账单和乘风传媒的事情吗?难道还抽空仔细调查过?
换做是从前,游礼是绝对不相信苏微风会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现在,只要想想他的流光四溢,突如其来就像是脱胎换骨般的改变,游礼那股子蠢蠢欲动的忤逆和奴性更加强烈,他让逼迫他眼底只有自己——
却又有种全然暴露的难堪和害怕。
苏微风其实也没有打算真的要那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