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长福寺时,我便疑惑,佛门清净地,怎么会有淡淡的阴气缭绕于此,慈生大师圆寂,乃正常死亡,不必多说。”

“你师兄广智,你既说他自杀而亡,那为何在后院会有怨气不散?”

可见广德满嘴谎言。

“二爷,这金佛是全金还是镀金啊?”说着说着,简初柒好奇起金佛的含金量,颇想咬一口的样子,金佛拿在嘴边,眼神晶亮,跃跃欲试。

桓慕珩淡定地伸出手拦截,道:“全金,脏,不要咬。”

他的手背不经意间擦过简初柒的嘴唇,仿佛留下一道炙热的痕迹,温度久久不散。

桓慕珩缩回手,斗篷下面,指尖抚了抚那处。

简初柒哦了声,抱着金佛不放,全金的诶!

广德:“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

他眼神震颤,就差一点点,他就能逃离平远县了。

简初柒:“后院那棵枣树告诉我哒。”

“什么?!”广德不可置信。

简初柒:“万物有灵,那棵枣树的年岁与长福寺一样古老而悠久,从栽种起便聆听着寺庙的佛音长大,久而久之,便拥有了灵性。”

“到了慈生大师这一代,他从小生活在寺庙里,每天为枣树浇水、修剪枝叶,在树下诵念经文,春去秋来,时序变迁,长此以往下,枣树又逐渐生出灵智。”

“待慈生大师提不动水桶后,这件事情便又交给了广智来办。”

“枣树记得这些为它天天浇水除草的人,它也目睹了,你是如何在广智发现你偷窃金佛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着广智不注意,拿起绳子勒住他的脖颈,活活将人勒死。”

“接着,你便把广智的尸体挂在枣树上,伪装成他自杀而亡的样子,那金佛被你藏在寺庙里,外人根本不知晓金佛的存在。”

但有人来闹事是真的,慈生大师圆寂后,广智虽然悲伤过度,却也更明白该将长福寺撑起来才最重要,他又如何会去寻死。

那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也对不起慈生大师。

“你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是因为自那天杀死广智后,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有时好似还会在枣树下面瞧见广智的阴魂一般,害怕是他死不瞑目,缠着你不放,所以,你想要砍掉枣树。”

简初柒叹了声:“没错,自那日起,广智的灵魂便附着在了枣树上,可惜,这里到底是佛门,长福寺又历史悠久,佛法凝聚,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阴魂能够放肆的地方。”

“倘若不是得了那棵枣树的庇佑,恐怕第二天,广智的灵魂便会消散。”

“但世间缘法玄妙巧合,枣树聆听佛音,走了正道,却又因为庇佑阴魂,不得不染上阴气。”

“这便犹如白纸滴墨,再也无法祛除,难得的道就此断绝。”

“就在你想要砍掉枣树的那天,暴雨忽至,雷鸣电闪,砍到一半时,一声惊雷落下,轰然击中那棵枣树,也把你吓得跌倒在地,不敢再有动作。”

“你极为惧怕,不敢再留在寺庙,可就在你要离开前,我们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