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和其他人后知后觉,一股脊背发寒、渗人的感受顿时袭上心头,令人忍不住打一哆嗦。
有人嗓音颤颤巍巍道:“顺、顺哥,既然都忙完了,我们走吧,吴二牛的尸体摆在这儿,弄得这地方都有点吓人了。”
“是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顺仍撑着面子说:“你们怕什么,吴二牛的死状是恶心难看,但他都是个死人了,难不成还能蹦起来吃了你们。”
“哼,他生前都是被我欺负的份,死后也不敢来惹我。”
风阴冷了一瞬,周顺却毫无所觉。
“顺哥,这天都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反正村长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老说死人,我、我也瘆得慌。”
周顺一副他们都胆小没用的模样,耻笑两句,便让他们重新挂好丧幡,把棺盖合上,离开了祠堂。
他们走后,祠堂里燃烧的蜡烛突然熄灭。
漆黑的夜色下,“滴答”“滴答”“滴答”……吓人的水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第7章
第二天,玉石村的清晨是被一声尖叫惊醒。
周顺死了,死在村里打水的一口水井里,仰头朝上,双手挣扎的扒在井壁,划出道道血痕,面部神态狰狞可怖,死不瞑目,把最先发现周顺死亡的人差点吓晕过去。
周顺死状古怪。
这口水井的直径不大,成年男人若掉进去绝对会被卡住。
周顺的身材虽然偏瘦,但也在正常的范围内,不至于、不至于死得这般令人难以理解、不敢置信。
照常理来讲,就算有人不小心跌进井里,也应该是头朝下,脚朝上,毕竟井口高地面半米左右。
可周顺却是反过来,他就像是一步迈入井中的,身子直直往下沉,等全身都浸透井水才豁然反应,挤在井里,挣扎着想要爬上去,但底下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拽住他。
明明双手都已经伸出水面,拼命扬起的脑袋却始终无法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他的脸就在水面下一点的距离,只差一点,把头再使使劲伸出来的话或许就不会被淹死了。
可惜,这一点不足半根指节长的距离,周顺却犹如被限制住,永远够不到,面容凝固在水面之下,一双眼睛透过清澈的井水,绝望又恐惧的凝望上方的井口。
简初柒和张广云到达时就听围观的村民们在讨论周顺的死状。
人已经被从井里打捞上来,今日凄厉哭喊的人又添村长一家,谁看了不叹息一声。
“昨晚布置完祠堂,人在半路死的……可这口水井与村长家也不是一个方向啊。”
“周顺死得这么蹊跷,不会、不会是被鬼索命吧?”
“胡说,难道你认为是吴二牛害死周顺的?”有人压低声音问。
“一个在河里淹死,一个井里……不都是水么,你瞧周顺那死状,也忒古怪吓人,正常情况下,哪有这样就死的,就和把脸埋进水盆一个道理,你能卡在那儿被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