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为了躲大长老、魔尊和鬼王,沈云溪去过无数地方,身份也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扮演过小寡妇。
有个好心的邻居大娘看他一个人生活艰难,又“思念亡夫”不肯“再嫁”,便教了他这个手艺,让他好歹有口饭吃。
沈云溪那时为了不暴露身份,封闭了灵力,无法修炼,左右无事,便认真跟着学了。
他投桃报李,不仅帮大娘调理了身体,还治好了大娘痴傻的儿子,连院子里生病的鸡鸭都养得活蹦乱跳。
后来一方面是大娘起了让他当媳妇的心思,另一方面是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担心产生羁绊,自己有了把柄不说,还连累他人,便给大娘留了不少银钱,趁着夜色离开了。
不过因着这个手艺,哪怕他经常往荒无人烟的地方一钻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能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不至于变成衣不蔽体还脏兮兮的野人。
想到往事,沈云溪轻笑一声,突然觉得那些年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山洞外,奇怪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
风一吹,还有木屑蹦跳着冲了进来。
沈云溪疑惑,就算大白虎是在磨爪子,这未免也太久了些?
很快他就明白大白虎到底在做什么了。
是一个木碗。
虽然做工依旧粗糙,可那打磨的痕迹依旧彰显出制作者的用心。
沈云溪看着大白虎黑白相间的毛毛上沾染着的木屑,心里酸酸涨涨的的,“辛苦你了,这个碗我很喜欢。”
说着,他拿起木碗,轻轻摩挲了几下。
大白虎尾巴尖儿轻轻翘了翘,冰蓝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欢喜。
送完碗,它又出去,快到中午才叼着野果和草药回来。
沈云溪看着它湿漉漉的下巴、前胸和爪爪,有些疑惑。
可大白虎虽然通人性,却没法说话,他问得太细反而叫对方苦恼。
左右大白虎没有受伤,他便不再多嘴。
这次药汁盛放在刚做好的木碗里,沈云溪没怎么费力就端了起来。
他没让药汁过舌头,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白虎看着他劫后余生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喝完药,沈云溪掩唇打了个呵欠,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沁着水意,又开始犯困。
大白虎担心他冻着,又找了些干草回来,厚厚地铺在沈云溪身上,方才继续忙活。
临近傍晚,大白虎才回来。
原以为少年会像之前那般高高兴兴打招呼,可它都进了山洞,沈云溪却还是低头摆弄手里的干草,理都没理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