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铮边走边缓缓道来。
越走越偏远,连宫中守卫都少了许多,只有两人一轻一重,渐渐同步起来的脚步声,和南云铮不急不缓的讲述。
“听王爷这意思,听菡院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温白疏听得认真。
“不错。”南云铮微微颔首,“景帝之后,继位的昌帝是正宫皇后所出,对景帝宠爱的这位前朝公主极度厌恶,直接封了听菡院,至今再无嫔妃住过这个院子。”
实际上,他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方才从安王那里拿到的信中,信中提到“三日后听菡院相见”,他才想起这里来,而约他相见之人,便是南义安。
看名字是他南家之人,且与他父亲南义盛同辈。在南云铮的认知中,自南家散尽旁支以来,一直是一脉单传,他也从未从父亲那里听过南家其他人,如今看来,南家旁系说是隐姓埋名,但更像不甘于平庸,韬光养晦……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踩过蔓延至道中的杂草,墨绿的草汁浸染上鞋底,但两人都不甚在意,目光被眼前的满池荷花吸引住。
白的粉的红的莲花各自绽放,野蛮生长,却并不显得杂乱,几只忽闪忽闪的萤火虫在花叶之间时隐时现。
见这一幕,温白疏惊叹出声,脚下不禁往前走了几步,荷香更浓,他回头看南云铮,清冷月光洒在满池荷花,也洒在荷花池前站立的少年郎身上。
“王爷?”
轻喊声惊醒了微微出神的南云铮,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抬脚走向温白疏,说:“我记得,这里应该还有个船?”
那是他曾经让长姐放的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王爷,不用找了。”温白疏浅笑着拉住他。
南云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