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滨故作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骤然变脸, 摆出义正言辞的嘴脸:“那就是上差你的不对,因为你的差错, 令那犯妇杨氏受尽苦楚、背负莫大冤屈,不能为枉死亲人报仇,还背上通奸害人的罪名, 险些人头落地,真是人间惨剧, 闻者悲伤,窦娥再世啊!要不是碰上大赦,岂不是会出现六月飞雪、三年大旱这般奇景?唐大人,不是下官针对你,而是你害得人家沉冤五年,苦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该还债了?”
“你——!”唐提刑气得浑身发抖。
管文滨优哉游哉:“大人莫气,下官一言一行皆是从朝廷国法的角度出发,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该为百姓伸冤。”
唐提刑气笑:“管文滨啊管文滨,你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了钦差的迷魂汤,居然说得出父母官的话,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配吗?你这些年收的钱少了?你手里的冤案、死在你黑漆皮灯下的人还少了?怎么了?披着层官皮就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忘记你自己这些年是怎么从昌平公主到赣商两边来回跑着当一条摇尾巴的狗了!”
管文滨恼羞成怒:“我就是当条狗也比你们干净!”
“干净在哪儿?本官倒真想听你好好说一说。”
申时末,马蹄嘚嘚,一列精装士兵小跑着包围洪州知府衙门大门,附近的酒楼、小摊和饭馆见势不妙,早早拉窗关门装聋扮哑。
山黔、水宏朗以及两江其他闻风而来的官员,互相对视,纷纷踏进衙门,有衙役来问:“你们是什么人?”下一刻被脾气暴躁的山黔一脚踹出老远,好半天爬不起来,其他人没敢再拦路。
几人快步走进前院,老远就听到管文滨的叫嚣。
山黔不由开口问他哪个地方干净了,管文滨见到兵权在手的山黔到底忌惮,不由吞咽口水,后退两步拱手:“下官拜见帅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