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赵白鱼的能力有目共睹,但官场复杂,处处需要仰仗关系,所以从前派去两江的官员要么祖籍在两江、要么两江有门生故吏,就这么生冷不忌地派去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怕不是被生吞活剥。
之前的淮南官场,赵白鱼好歹是奉旨办差的钦差,有任意接管当地政权和调动当地兵权的权利,而今到两江,无兵无人,却是个难办至极的差事。
何况临安小郡王前脚到西北打仗,后脚把人家明媒正娶的小郎君送漩涡里去,未免不太厚道。
可要说不想整顿,难道放着这么一块膏腴之地不管,穷了朝廷、富了商人?
京都府酒楼隐秘的包间里,六皇子百无聊赖地喝着口感软绵绵的小酒,听他大舅舅郑楚之忧心忡忡的劝说。
“那赵白鱼就是鬼见愁,到哪拆哪,两江有不少咱们的人,是不是得提前防范?”
“舅舅,您没搞清楚一件事。”六皇子放下酒杯,看向郑楚之:“两江没多少咱们的人了。郑国公府世代从军,官场里的人脉也只能从武将这里发展,两江掌握话语权的文臣本来就没几个是我们的人,江南科考舞弊被直接连根拔起。留下来的一些人低调捞钱,勉强能维持冀州军的军资,所以您还没看清吗?”
郑楚之到底是聪明的,很快品出他话里的意思:“两江没多少我们的人,都被其他几方势力瓜分,除非把他们势力拔起,否则没法发展我们的人。所以,赵白鱼整顿两江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他越是鬼见愁,对我们就越有力?”
六皇子笑了声,喝完杯中酒。
郑楚之:“既然这样,我们该不该帮赵白鱼?”
六皇子:“不用。我们坐山观虎斗就行,免得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