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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惊堂:“太子从小就喜欢装相,一肚子坏水,我看不惯他就喜欢上手揍。大了点之后懒得跟他计较,再后来我被送出宫,十几年没见面,他变得更会装了,也忘记被揍时候的疼痛了。”

赵白鱼忽然提起兴趣:“说说你在从军时的趣事呗,比如一开始去的西北,怎么辗转到了定州?”

霍惊堂:“两支军队互相打散、再组合,我是小兵,听凭安排,稀里糊涂就去了定州,还是当伙头军。有一次夜里发现营帐里混进来一个突厥奸细,他们是游牧民族,握刀和放刀的方式不同中原……”

渐说渐深入,赵白鱼听得入神,很快将心里的烦恼抛到脑后,就算要整顿两江也不是说想去就能去的,即便元狩帝有意将手里的砍刀指向两江,也不一定就是他去。

何况元狩帝并无此意,一切只是恩师的想法。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税务司漕运衙门和户部彼此妥协,户部要府内三成的漕船管理,做出的让步是保证水门、码头等场务不能妨碍漕运衙门办差,还得维持府内各种商税收取的稳定,遏制底下官差各立名目随意收税的情况,保证商业的繁荣发展。

如此,赵白鱼上任一个多月闹得轰轰烈烈的漕船商税便告一段落。

税务司漕运衙门账面不再亏空,上头拨下一大笔经费,有钱雇佣更多办差的公使,以及修缮衙门。短短数日,漕运衙门便焕然一新,糊了新墙纸、刷了新墙漆,连有裂缝的地砖也换了,瞧上去终于有点天子脚下新衙门的气派。

赵白鱼日日来点卯,准时散值回家,偶尔和霍惊堂去逛夜市,过得平静、愉快且温馨。

到得三月三上巳节,远山河冰融化,春水乍暖,郊外十里桃林而府内遍地杏花开,时常可见春日杏花林里出来一群美丽活泼的少女,而江边摆起曲水流觞,有风流俊美的少年吟唱诗歌,与杏花林里款款走出的美丽少女对上眼,或许就是一段美妙姻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