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自觉并没有用多大手劲儿,池昱那么个人高马大的,竟然就能往前紧走了好几步。

这是为什么呢?

咱也不知道。

顾渊声音含在嘴巴里轻啧一声,笑眯眯地目送池昱走到小班长身边,慢悠悠地一掸袖口,调转脚尖不着痕迹地往宴会厅门口挪。

礼貌而又不失疏离地应付着上前跟他打招呼的“远房叔伯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婶”和“十分有合作意图,上前表诚意的各路商界精英”,顾渊花了足足十五分钟的时间,才得以顺利离开宴会厅。

临近新年,降雪愈发频繁。

前两天才刚下过一场,昨天半夜就又飘起了雪花。柳絮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到现在,把庭院里铺满了白。风雪裹着湖畔梅香迎面而至,瞬间吹透了顾渊身上薄薄的燕尾服。

“啧!”

冰凉的雪花直往脖领里钻,顾渊轻啧一声,抬手把檐下冰凌当成“私奔的傅先生”敲了一下,伴着冰凌坠地的脆响,小跑着冲进了风雪里。

傅先生是体面人,就算要跟“诈尸的霍先生”叙(suan)旧(zhang),也不会顶着风雪在庭院里动手——毕竟叙(suan)完旧(zhang)还得回到宴会厅参加完这场寿宴,没有挂着彩供人揣(ba)测(gua)的道理。

那可不是傅先生的风格。

顾渊扒拉一把缀着雪花挡在眼前的碎发,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这座庄园的布局,在岔路口猛地刹住脚步,把对着阳光花房的脚尖,转向了击剑馆。

“吱嘎——”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