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叱一声“闭嘴”止住小胖墩儿没完没了的“嚎叫”,林夫人拍着小胖墩儿身上的雪,眼神里挂着刀子剐着顾渊的脸,冷笑:“我当姑姑的管教我自己个儿的侄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与教养无关。倒是你,见着长辈不问好, 上来就阴阳怪气, 这就是顾家教会你的教养?”

顾渊:“……”

不提顾家的教养,咱们还能心平气和的阴阳怪气。

顾渊扣紧徐望舒小少年的肩,把紧绷着脸、脊梁挺成了竹竿似的小少年轻轻往怀里一带。从羽绒服袖子里艰难地探出指尖, 捏住徐望舒的兜帽边缘, 把兜帽扣在徐望舒脑袋上,顾渊顺手隔着兜帽使劲揉搓了一把小少年的头顶, 睨着林夫人嗤笑:“管教别人家孩子之前,烦请您先管好您自己家的孩子。别自己家孩子犯浑你权当没看见,反倒倚老卖老地来冤枉别人家好孩子, 这很不体面。”

林夫人仿佛听到了理智崩断的声音, 又被在他怀里叫叫嚷嚷骂顾渊“你才犯浑, 你全家都在犯浑”的熊儿子拽住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弦:“顾渊,你算个什么东西, 来管我们家私事儿?”

顾渊揽着从“小僵尸”变成“人”的小表弟, 不紧不慢地问:“刚才您不还说您是我长辈的么?怎么这会儿我又成了不是东西的外人了呢?啊——”

顾渊故意装出满脸讶然, “您该不会是被两个糟心儿子气的, 现在就阿兹海默了吧?”

不提林钦还能勉强压住火气,提起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的林钦,林夫人盯着顾渊的目光瞬间就淬上了毒,那模样就好像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顾渊似的:“顾渊,你也不用仗着你是公羊家的亲外孙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死了的人和个蹲号子的烂赌鬼生的贱崽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顾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哦?就算他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那也跟公羊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好吗?是他自己不优秀,还是他男人不优秀?是他老绅士爷爷不够秀,还是他亲爹亲爷爷不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