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扬起眉梢, 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显然十分不受他家小未婚夫待见的不速之客, 反手把顾渊的手包进掌心里, 拇指指腹轻抚着顾渊的手背,温声提醒:“顾先生,今天来者是客,嗯?”

傅先生说的没错,今天来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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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紧绷着的脸上神色稍缓,嘴角弯出礼貌而又不失疏离的弧度,噙着浅笑睨了一眼堂而皇之地端量他的老两口,强行按捺着心头那一股子被“审视”出来的燥气,慢悠悠地招呼公羊瑜:“公羊师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里边正要开席,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和家人一块儿进去喝杯水酒?”

公羊瑜:“!!!”

好家伙!好家伙!

就算我们不请自来,可也不必直接把嫌弃写在脸上,连看破不说破的社交礼貌都不要了吧?你这可真是无知者无畏,一点也不怕我那暴脾气的爷爷原地发飙啊!

净给他出难题!

公羊瑜眼尾余光小心翼翼地瞄着他家爷爷瞬间阴沉了好几分的脸色,糟心地轻咳一声,扯出一个他并不怎么熟练的假笑,打了个哈哈:“小顾总您可真幽默,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相隔180公里的巧合啊?今儿我们就是特意赶过来喝你订婚喜酒的好吗?!”

顾渊:“……”

请您转头看看您爷爷那张下巴几乎都要碰到地上去了的臭脸吧,你猜我信不信你们只是来单纯地来喝我订婚喜酒的呢?

顾渊真的是好悬没翻给公羊瑜一个大大的白眼,仗着两辈子的涵养才勉强憋住了溜到嘴边儿的一句“会编你就多编一点”,似笑非笑地看着公羊瑜,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劳你们有心了。”

就挺阴阳怪气的。

傅笙捏捏掌心里的手,搭住顾渊的肩做出一副“护崽儿”姿态,礼貌地朝懒洋洋地站在后边的公羊涛点点头,不卑不亢地看向公羊老先生,慢条斯理地接过话茬:“公羊老先生、公羊老夫人,您二位肯不辞辛劳地特意赶过来参加傅某的订婚宴,傅某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