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笑眯眯地盯了一眼他家老绅士爷爷攥在手里的格子手帕，搭着他家二哥的肩膀轻轻往前推了一下，乔模乔样地甩锅：“爷爷，你可不兴这么冤枉我哒！刚刚明明是我二哥着急见你好吗？！”

顾泽板着他那张像极了他母亲的脸，斜睨了顾渊一眼，十分礼貌地看破不说破，顺着顾圆圆的话茬抬眼看向顾正国，清清冷冷地叫了一声：“爷爷。”

顾泽离开顾家的时候，不过才刚到他腰那么高。小小的人紧紧地攥着他妈妈的手，眼里转着泪倔强地跟顾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跟顾家划清了界限。

这一晃就是十六年。

还好，托顾圆圆的福，总算叫他在闭眼之前等到这个孩子再登他顾家的门儿了。顾正国细细地端量着任顾圆圆搭着肩膀的顾泽，眨眨有点发酸的眼睛，连道了三声“好”。

顾渊用胳膊肘拱拱他二哥的肩——二哥嗳，快去哄哄咱爷爷吖！

顾泽看着他家爷爷泛红的眼眶，有心接受弟弟的建议，当一回插科打诨的“皮猴儿”哄他家这位一直惦记着他的爷爷一遭。

然而，性格使然。

顾泽酝酿了好一通，到底还是没能迈出他的脚。

顾渊看看“深（xiang）情（gu）对（wu）视（yan）”的他家爷爷和二哥，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勾着他二哥的肩膀大喇喇地坐回沙发上，笑眯眯招呼顾正国：“爷爷，快来尝尝二哥从秀城带回来的猪油糕，又软又糯，甜滋滋哒！”

顾正国缓和了下心头的情绪，应着好坐到沙发上，接过顾泽递给他的猪油糕，忍着鼻头里的酸用力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猪油糕：“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