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潮”字被硬生生地憋在喉咙里,顾渊慢吞吞地收回冲向主卧的脚,顶着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脸,慢吞吞地转头,看向客厅方向。

他傅二舅穿着黑色真丝家居服,悠然地坐在客厅沙发里,锋锐的眉眼染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浅淡的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见喜怒地看着玄关方向,看着他。

就像极了坐等抓奸的端庄正室。

顾渊欲哭,无泪。

脑袋里迅速展开头脑风暴企图自救,然而,每一波“风暴”模拟发展到最后,都只有一个唯一结局——他这一次死定了,就擎等着被他傅二舅收拾就行了。

嘶!

卒定了,我要无了。

想想他从昨天到今天作过的那些死,看看他坐在沙发里的傅二舅,视线在他傅二舅结实的大腿和修长有力的手上打了个转儿,顾渊本能地绷紧了臀大肌。

一个喷嚏被憋在鼻腔里,“出不来,回不去”,瞬间就憋酸了眼眶,顾渊眨眨朦胧上了一层水雾的眼,吸吸并不怎么通畅的鼻子,十分识时务地认怂,拖着长腔黏黏糊糊地撒娇:“小舅——”

傅笙靠在沙发靠背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瞬间从“人生高1潮”跌落至“人生低谷”的小男朋友,傅笙摸了一根烟在指尖捏着,慢悠悠地问:“唱的挺好听的,怎么不接着唱了?舅搅扰你的雅兴了?”

“没有!”

顾渊十分具有求生欲地矢口否认,揣着慌慌乱的小心脏慢吞吞地挪到客厅,小心翼翼地坐在他他傅二舅身边,捏着他傅二舅的尾指摇了摇,软乎乎地说,“孩子就是看见小舅有点特别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