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黑色的ipad在病房里划过一道弧线,砸在透着落日余晖的钢化玻璃窗上,又被反弹回来,滑落在窗下那张天蓝色的陪护椅上。

姚婉恶狠狠地瞪了顾渊一眼,松开顾渊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奔向已然黑了屏的ipad。

最新款的水晶高跟鞋磕在床脚上。

鞋面上的钻石被磕掉了,细长的鞋跟被扭断了,姚婉甩掉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绕过顾渊的病床,提起旗袍下摆,朝着陪护椅上的ipad冲了过去。

顾渊礼貌地别开视线。

听着姚婉的动静,估算着姚婉的位置,估摸着姚婉差不多冲到陪护椅旁边了,顾渊悠悠地问:“您就是拿走我的ipad又有什么用?”

姚婉脊背一僵,葱白的手顿在离黑色ipad一寸外,漆黑的屏幕里倒映着大红色的指甲。

顾渊捂着伤口,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面不改色地说:“既然思明给你听过录音,你就应该知道,这段录音我不可能没有备份。”

“我提醒你一句,你前脚拿走我的ipad,我后脚就可以把这段录音发到顾先生的邮箱里去。”

姚婉缩回手,放下旗袍裙摆,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顾渊:“顾先生?”

知道这是缓冲生效,姚婉终于冷静下来了。

顾渊转过头,看向姿容堪称狼狈的姚婉,微笑:“我爷爷顾正国先生,我大伯顾锋先生,或者我的父亲顾铎先生,您可以任选一个。”

“当然,您要是全都想要我也没意见,谁让您是养育了我十九年的母亲呢?我很乐意为您效劳,给他们每人发送一份邮件。”

姚婉指着顾渊,嘴巴开开合合。

她想骂“养不熟的白眼狼”,想骂“烂赌鬼生的贱种”,想骂“精神病生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