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道:“皇上将臣等叫过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余之荆道:“刚刚辽东来人,说蒙古人按捺不住,于前日袭击了辽东,已经夺下一座城池。”
“什么?”
全场一下子炸了,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御书房里全是一片嗡暡声。余之荆怒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大声说,交头接耳商量什么呢?”
萧然站出来悲愤道:“若是早听老臣之言,给蒙古人派发赈灾粮草,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局面。现在蒙古人来犯,我大荣百姓受苦啊。”
卫寒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大声道:“丞相大人难道就只知道怨天尤人吗?若是当初将粮草给了蒙古人,我大荣的百姓没有赈灾粮草不是照样饿死?百姓没有死在蒙古人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这就算没事了吗?”
“你……”萧然双目含恨道:“你可是蒙古人已经夺下了大荣的一座城池?大荣先祖定都在此,为的就是天子守国门,一旦鞑靼入关便能长驱直入,到时皇上危矣!”
“砰!”
一声巨响,所有人吓了一跳。
余之荆将桌子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满脸通红道:“朕不怕!先祖遗言天子守国门,就是要让余家的子孙挡在大荣百姓前面,除非皇帝战死,否则绝不会让百姓惨遭涂炭。丞相身为一国之相,如此关头不想着为国解忧,反而怪这个怪那个,你是老糊涂了吗?”
“臣不敢。”萧然扑通跪在地上,道:“臣以为为今之计就是派使者去往蒙古,与蒙古金帐阿塔萨骨可汗协议,大荣愿意出粮草解蒙古之危机,只要求蒙古撤军退出大荣境内。”
余之荆气得说不出话来,卫燎出列跪地道:“皇上,臣乃镇北将军,卫家世世代代就是镇守北方草原部落的最高将领,臣请命率领镇北军去往辽东抗击蒙古人。”
萧然气极了指着卫燎道:“你还嫌害得大荣不够吗?”
“够了!”
余之荆气死了,萧然害不肯停下道:“皇上,为今之计就只有按照老臣的办法,去和蒙古人说和。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全名皆兵来去如风,大荣怎么可能打得赢?”
“丞相大人错了。”卫寒道:“如今北方大雪,蒙古牛羊冻死无数,他们只是孤注一掷来大荣烧杀抢掠,以获得支撑他们度过冬天的粮食。但这也说明他们行军供给不足,只要大荣可以拖住他们,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粮草耗尽而兵败。”
“皇上,这是个机会。”卫寒抬头看着余之荆,眼里是余之荆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打败蒙古并不难,只要他们败了,我们不但能收回丢失的城池,甚至可以将草原也划归到大荣的国土来。”
萧然:“哼!痴人说梦!”
底下的大臣们脸色变了数变,卫寒说的有道理,萧然说的也有道理。诚然如卫寒所说,只要能拖住蒙古人这对大荣来说就是一个开疆拓土的机会,但是万一败了呢?谁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卫燎跪在地上坚定的道:“皇上,臣绝不会败,求皇上下旨吧!”
余之荆作为一个年轻且胸无大志的皇帝,虽然平时说只要能维持大荣不乱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他也是希望可以超越先祖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他也希望以后的史书对他的记载不只是庸碌无为无功无过,若是有机会能像秦皇汉武一样名传千古,又为什么要错过呢。
他看着卫寒和卫燎,这二人是他在这朝堂,乃至整个大荣最信任的人。他又想起了卫寒所说,只有他们强大了,他们的关系才能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人。
余之荆微笑着道:“卫卿家之言,朕准奏。”
“皇上!”萧然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道:“若是皇上执意出兵,那臣就只有撞死在御书房内了!”
在场大臣皆不敢说话,余之荆冷漠的看着萧然道:“大荣需要的是能安邦定国的良相,而不是一个只会拖大荣后腿的庸碌之人,若是丞相执意要撞柱,那便撞吧,朕看着你撞。”
“啊……”
满朝文武皆是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登基未满一年的小皇帝第一次露出了他的峥嵘。卫寒静静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余之荆,突然就发现他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解决的小昏君了,他认真起来的样子也挺帅的。
余之荆看懂了卫寒的眼神,他对着卫寒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从今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了。
余之荆当场就下了圣旨,着卫燎为兵马大元帅,统领镇北军辽东宣府大同榆林几路兵马抗击鞑靼。户部尚书傅言正负责军需粮草调动,再急招户部侍郎甘庸回京,负责前线粮草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