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的船上生活, 让甘庸过得生无可恋。可见人主动吃不好睡不着和被迫吃不好睡不着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总而言之,到了苏州的时候甘庸整整瘦了一圈。

陈舒穿戴好官服, 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站在甘庸面前道:“钦差大人,就快要靠岸了, 您是不是该梳洗梳洗了?”

甘庸颤抖的手扶着桌子站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眼眶带着可疑的红色。他对着陈舒一挥手道:“你出去, 让婢女伺候本官更衣。”

陈舒出去了,进来了几个千娇百媚的婢女来给甘庸更衣。

苏州运河码头此刻是人山人海啊,所有苏州的官员全都聚集在此地,他们不仅要迎接钦差大人,还要迎接未来的父母官陈舒陈知府。

江南地区所有的织造也都聚到了这里,苏州织造望着渐渐靠近的船只道:“听说这位钦差大人乃是卫大人在皇上面前亲自举荐的,与卫家关系匪浅啊。”

杭州织造一头的汗水道:“过年的时候我听了几个小人的谗言,竟然真的没有孝敬卫大人, 这次钦差来了, 不会拿我开刀吧?”

导致这些人错误判断的就是卫寒在年前并没有多么突出的表现, 这让很多外地的官员以为, 京都还是那群老官们的天下, 这位卫大人很可能就是昙花一现。谁知年后卫寒生了场病, 皇帝死亲爹的时候都没有表现的那么紧张过,这就让所有官员菊花一紧。

接着,卫寒举荐谁到什么位置皇帝都批准了, 卫寒的哥哥还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吏部掌管着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是个老要命的衙门。那些没来得及拍卫寒马屁的家伙瞬间慌了神,因为他们听说卫寒并不是什么好人。

苏州织造面带微笑道:“不用担心,卫寒他不是什么好人。”

杭州织造腿都软了,“就是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