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盛一愣。
温宁安心道,他从来便不怕封骐死去。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如此而已。
李淮盛呆呆地看着温宁安,他原以为温宁安会哭闹,然而这样的温宁安反而更让他后怕。此刻温宁安脸上的表情更是渗人,仿佛失去一切般的无所畏惧,又仿佛灵魂死去的淡泊。
“宁安,你别做傻事。”
“不会。”温宁安面无表情道:“若是皇上驾崩了北淼定会乱,我们必须杀出去将消息锁住,随后再护送骏王爷回京登基。幽州王还未镇压,再加上若有人趁乱起义,例如……例如你的家族,我们便必须要领兵守卫。这江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这江山他定是要守护的,因为这是封骐的江山。
再等等……再等等……
温宁安摩挲着腰间的老虎玉佩心道,你且等等,我替你安定好这江山后再来陪你,定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内心疼得再无知觉,麻木一般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事,只有脑袋还在运转着。脑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温宁安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问道:“招凰呢?”
“秦国师他……”
李淮盛紧紧地盯着看似没事,实际上却如同在安排后事般的温宁安,心底有些拿捏不准究竟能不能告诉温宁安事实。
“李淮盛,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如今这山上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必须合作才能杀出去。”
叹了口气,李淮盛道:“敌人已然被引开了,我们需要趁此机会杀出去。”
“引开?”温宁安冷笑地看着李淮盛,双手却微微握成拳头,手掌心有血丝微微透出。
李淮盛低头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