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秋濯雪忍不住想起徐青兰身上的那件血衣来。
半枫荷正靠在石头上休息,面前生着火, 她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二人:“刚刚伏六孤又来了一趟。”
秋濯雪微微笑道:“半枫荷姑娘感觉如何?”
越迷津则从附近树上折了几根树枝下来, 剥去外皮, 开始就着火烤已经在外处理过的猎物。
“小伤而已。”半枫荷勉强自己坐起身来,她满心感激, 却不愿太过表露出来, 因此只是笑道, “只是有些饿得厉害。”
她一整日滴米未进, 又受了伤, 饿得厉害还是一种比较客气的说法了。
“可惜现在晚饭未好,暂且只能请姑娘以水充饥了。”
秋濯雪解下刚装满溪水的水囊递给她, 半枫荷立刻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她仰着脖子,喉咙使劲儿滚动着,这模样看上去虽不美丽,但却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直到这个时候,秋濯雪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见过很多受伤的人,在死前常常会回光返照,看上去好像有所恢复,伤势已见起色,其实撑不过当天。
半枫荷既喝得下水,也吃得下东西,足以说明她绝不会死在今天了。
“我们方才在外看过,并无追兵。”秋濯雪从越迷津脚边散落的树枝堆里挑出一根来,拨了拨火焰,柔声道,“也许是忌惮藜芦大夫,并不敢在四处搜查,无论如何,半枫荷姑娘大可安心在此养伤。”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特意看向半枫荷,似乎也没有特别强调什么,只是寻常闲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