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厌其烦的接近,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个崭新的答案。
越迷津还没能彻底回过神来,就看见秋濯雪微笑着凝望他,好似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倘若秋某也対越兄置气,越兄所见到的秋某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越迷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勉强挤出一个答案,“令人憎厌。”
他很清楚,这就是一个死结,倘若没有秋濯雪的宽容忍让,两人必然渐行渐远,直到足够漫长的岁月,彻底抹消这份前缘。
而那个时候的越迷津,只会坚定自己的认知,不会去反省自己的过错,正因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无法继续粉饰太平。
这让秋濯雪忍不住苦笑起来:“倒也不必说得这般直接。”
越迷津:“……下次我会斟酌。”
秋濯雪简直要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知道越迷津曾被老道士教着读书识字过,好在老道士生性通透豁达,未将他教成一个令人头痛的道学先生,只是同样过于通透豁达,令越迷津也染上了相同的毛病。
“那还是不要有下次的为好。”秋濯雪促狭道。
越迷津没有说话。
“初相见时,我就已知道越兄是这样的人。”秋濯雪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神色来,他望着越迷津的目光,也令人的心砰砰直跳,“也正因越兄是这样的人,秋某才不肯放手啊。”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永远都是越迷津在带着他前进。
秋濯雪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他能够改变明月影的心意,能够劝退圣教,也能抵挡藜芦,却一向无法扭转越迷津的想法,就连这一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越迷津的心太过赤诚,以至于他的行为与动机都清晰可见。
可是世上的事并非看清就能转变,能够转变的东西往往本身就不坚定,又或者是有所牵挂,然而越迷津的诚实与超脱,却始终来源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