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六孤点了点头:“他苦思冥想如何折磨我,我知他心眼甚多,必须一击即中才可,于是我就趁着他一心一意想来挑断我手筋时,一掌击在他头上,那把刀也彻底切断了我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秋濯雪心中难受,颤声道:“你的手……”
他当然明白,伏六孤那时弓折矛断,已是绝境,想来命不久矣,这是同归于尽的办法,当然也不管手好手坏。
只是……
“可是你的手,看上去似乎并没什么大事?”越迷津与伏六孤不熟,并没有什么感情,听了这番来龙去脉,也不觉得唏嘘,“我想用劲使力也不差,甚至没有耽误你射箭。”
伏六孤未料他眼睛竟这般尖利,仍是点点头道:“不错,只因我大难不死,后福紧追,有幸留下这只完好无缺的手来。”
秋濯雪闻言一怔:“你这只手还是好好的么?”
“是啊。”伏六孤摇头感慨,“你这位朋友拆完你的台,就立刻来拆我的台,我本想看看你哭鼻子的模样,只可惜你这些年来铁石心肠许多……”
秋濯雪心头骤然一松,只觉得眉头一跳,伸手按住了,缓缓道:“我真想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铁石心肠,那么,是藜芦救你?”
“你这也知道?”伏六孤颇为讶异地看着他,“不错,我那时一路奔逃,不知不觉竟到了墨戎附近。也是运气好,正遇到几个墨戎人,其中有人患病,正想寻藜芦治病,就把我卖给了藜芦。”
秋濯雪愕然:“这是什么道理?”
“他与藜芦打赌的道理,倘若藜芦不能救回我的性命,也不能为我重新连筋续脉,就要答应为他治病。”伏六孤耸耸肩膀。
秋濯雪皱眉道:“那他所付出的赌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