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窗探身去瞧,只见汗涔涔的冷寒霜站在庭院之中,满色苍白。
“冷兄?”秋濯雪讶异道。
冷寒霜大步走上前来,面色似有怨愤悲苦之情,忽地盘坐在窗外,大声道:“你弹得很好,继续弹!就当是为我送行吧!”
“冷兄有什么心事么?”
秋濯雪之前随意抚琴,不过抒发愁绪,此时换了首宁神之曲,抚平冷寒霜心中激愤。
冷寒霜初时不语,待听见琴声如春日清波,婉转和煦,心中狂潮渐渐抚平,这才开口道:“我欲请战越迷津。”
“……为何?”秋濯雪微微一怔,“冷兄伤势初愈,本该静养才是,纵然有切磋的心思,来日方长。”
冷寒霜仰天大笑,笑声之中说不出的凄楚悲凉之意:“来日方长……哈哈哈哈……我还有甚么来日!”
见秋濯雪似要说些什么,冷寒霜又道:“你不必瞒我,我已知道为血劫剑所伤者,体内犹如埋下一道暗雷,不知自己会何时失心发狂,身边又有什么人。我这几日不曾发狂,却未必以后不会,古老已与我说明了,他诊断不出这血劫剑的厉害。”
他面若死灰,语调却甚是铿锵:“要我做这血劫剑的剑下之奴,我宁肯死在越迷津手中,也不枉一身武学。”
秋濯雪指下一颤,见着冷寒霜刚毅的双眸,才知他这悲愤恼恨之情从何而来。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对冷寒霜这样的刀客来讲,宁愿战亡,也不肯偷生。
这就是血劫剑的可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