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凌对于回老家还有着几分天然的畏惧,主要是她对老家那些亲戚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回去后该怎么寒暄呢?
这个问题很是困扰简凌,回去后就更是明显。
老家的亲戚看到她就是高声喊了起来,“简凌是吧,听你二爸说你可是保送到了北大,可真厉害,这孩子怎么长的呀,又漂亮又聪明。”
简凌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应付这种寒暄,她只能笑笑,然后再笑笑,低下头表示自己有些害羞。
而简波就不一样了,他像是撒欢的野猪似的四处乱跑,吃过午饭也没多大会就是没了影。
简凌出去找人,她看到了村子里的小孩,带着好奇地眼神打量她,厚实的棉袄其实应该拆洗下了,当然所谓的洗并不是水洗,而是找来细沙,把细沙烘得干干的,然后把棉袄埋在里面。
她前世就是这样过的,小时候每年都是看着她妈处理家里人的棉袄,虽说不是挖个坑埋个土能长出人民币,可过些天这棉袄拿出来的时候,多捶打几遍后,总是焕然一新。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就是她前世的童年记忆了。
小男孩穿着的花棉袄应该是家里头姐姐或者亲戚邻居家馈赠的,还稍微有些不合身。
“你看到简波了吗?”简凌跟倚在树干上的小孩子描述着简波。
好一会儿小男孩才指了指东边,“他去河边溜冰了。”
这话让简凌愣了一下,原本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了踪影。
爷爷奶奶家这边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乡村,冬天会下大雪,村东头的河会结冰,那里是小孩子偷偷玩乐的乐园。
然而那里也是事故高发地,万一从冰窟窿里掉下去,那很快就会被冰面下的河水卷走,很少有人能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