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掌门踏风而来,语带怒意:“那个狡猾的家伙,不顾我们的盟约, 竟真的和那群低等妖族结盟了!我们的弟子在青山已经重伤了七八个,这样下去不行!”
“那有什么办法。”箬风低着头,声音冷淡:“当初我主张把酒换成能让妖王当场丧命的奇毒, 是父亲您非说做人留一线,要与他谈谈……怪得了谁?”
“你!”掌门被气得够呛, 自己也十分懊恼,原地转了几圈后,重重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 我们都得反击。人心已经浮动,再任由妖族围困下去,弟子们不好交代。”他皱眉不展:“只是那日和我们结盟的羽衣门和修罗派一直避而不见, 不肯出力……我再去一趟吧。那日明明说好,一同杀死妖族,分洞仙遗府的资源。事到如今又想装作事不关己,哪有这样的好事?”
“……”箬风十分厌烦,受够了自己父亲这毫无美感的处事方式。但他最终忍下来,答道:“好的父亲。”
箬风,便是那个在北思宁副本中没有姓名的少年。
那日,他料想中的风光时刻并没有到来,北思宁自爆妖丹时,他也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养好伤,面对的就是无尽的指责和莫大的压力。
他不堪重负,脸上的表情一日比一日更加沉凝。
他们输得一塌糊涂。
箬风每日走在六合派中,与掌门不对付的长老们纷纷对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甚至一些外门弟子,明明资质平庸又没有资源,也敢用愤怒不屑的眼神看他。
这让他回忆起最初的时光,任人鱼肉的岁月。
与妖王的亲密关系,给了他底气,也给了他话语权。在后来的时间里,他已经忘却了一无所有时的感觉。他只明白一个道理,有北思宁护着他一天,整个六合派都要讨好他,别人再瞧不起他资质平平,也不敢当面流露出半点不满。
他用多年所学,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妖王的心,然后他变了,他开始贪婪,他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