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邓璞玉哭得像个苦瓜,“你们知道我那天看新闻什么感觉吗!?我!心如死灰!如梦似幻!如痴如醉!”

闻争瞬间想给邓璞玉的语文老师烧纸。

“柏霜好点了?”闻争问。

“嗯……还行吧。”邓璞玉今天才被获准进医院,陪了柏霜半天,又到闻争这儿来,蔫蔫地说:“这下好了,独爪大虾,还说自己这样很帅,帅个屁。”

邓璞玉缓了好几天了,找回了大半理智:“早知道你们是这么个工种,我当初也跟宁哥似的找人开后门进来做杂事得了?免得一直被蒙在鼓里,过年那天还傻颠颠的乐呢,想想就恨自己。”

他心有余悸:“如果你们这条命没捡回来,我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活……哦也对,大家一起死,算了。”

闻争听他絮絮叨叨,也不打断,邓璞玉越说越慢,最终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挺难过的。你们有你们的难过,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难过。我那天听到消息,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听医生说捅了肚子,捅到肾了没?”

闻争没理他的笑话,有句对不起一直哽在喉咙里。

但是邓璞玉看他的眼神一直清澈,丝毫没有怨怼。

柏霜是为了救他才断的手。

闻争甚至知道,他退役又坚持回来,很可能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保他和陈小晨。

闻争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柏霜,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但是对着邓璞玉,他难免会升起一点心虚。

邓璞玉见他不说话,突然惊恐:“不会吧?真捅到肾了!?那宁哥怎么办!”

闻争:“……”心虚突然消失。

邓璞玉把一大堆零食塞进闻争的床头柜,走之前说:“我的争哥,我先认识的你才认识的柏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