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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水家人这次总算肯换给他,却说他的珍珠成色不好,换不了一整块姜了,只能给他熬一碗汤。”

红着眼睛的男人接话道:“我带着汤回去,妻子喝了以后说感觉好了一点。守到半夜,她又说起胡话来,汤药铺已经关门,我只能冒雨进山摸姜。”

“我阿爸那一辈时,在半天路程的林子里碰运气还是能摸到姜的,但自从蓝水他们圈了地,就带人把除了那片山头外的姜都铲走了,一点都不留。十几年过去,外面再也不长姜了……”男人哽咽:“我找了一整夜,终于挖到一块很小的,回去以后再煮了汤,妻子已经不行了……”

椰子:“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蓝水家圈了山头以后,我们只能去他那里买。姜一年比一年贵,他们在家拿珍珠粉敷脸,而我们只能病死,饿死……还有我这个兄弟。”椰子又带了带另一人:“却是被绿树家害的。”

那人神色坚毅地点头:“绿树家同样可恶。我阿爸的阿爸那一辈懂得造船的手艺,传给了我阿爸。绿树家后来不断收罗会造船的工匠,强迫他们为绿树家造船。我阿爸想离开,却被他们关起来,好几年我都没再见过阿爸。”

另一人补充道:“而且他们的工匠不准私自教别人造船的手艺,只准绿树家内部选人来学,更坏的是,如果听说有哪个聪明人自己琢磨着造了小船,他们还会偷偷派人把船毁了。”

椰子道:“我曾经有个聪明的同胞阿弟,就自己琢磨着打了一艘小船,结果被绿树家的人连夜动了手脚,阿弟不知道,试着出海时船坏了,被暗流卷了撞到暗礁上,再也不能走路了。”

容月听得心中压抑,小鱼已经在默默流泪。

小鱼也是懂得其中辛苦的人,他们的船就是“借”的绿树家的,每年捕捞上来的贝一半都要“还债”。那天被讨债的人打时,他也绝望地想,为什么他们会活成这样呢?

想要药,自己进山摸不到,想要吃的,自己捞的不算,想要自己造工具,却不被允许……

为什么选择依附那两家人就能过得好,而想要靠自己双手的,却反而这么悲惨呢?

容月抬手帮他擦掉眼泪,把小鱼抱得更紧了一点。

天阳说:“所以?”

椰子他们相互看看,握拳道:“所以我们私下建立了一个组织。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我们想推翻蓝水绿树这两个家族!”

容月侧过头,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