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咬着手指,片刻后又露出个笑来。
“……可他就算生气,还是让我做大祭祀了。这说明他没办法,还是得仰仗我。”
阿兰哼了一声,心想,鸣山已经四十多岁了,老了,以后盐部就是她施展拳脚的天地……
盐部每年的第一次天听,十分的隆重。
和容月开玩笑似的作弊法不同,真正的祭祀做天听,是非常严谨严肃的事。
清晨,在空旷的盐场,高高的祭祀台已经搭好了。
阿兰穿着红白相间的长袍,花纹繁复,袖子和衣摆都长长的,随风飘荡,十分美丽。
她脸上也用花汁画着红色的花纹,头戴一种高高的发饰,一步一步走上祭祀台。
负责除尘的小崽子被洗得干干净净,也用红白花纹装饰起来,坐在案几旁。
桌上摆着石盘,草木灰和石盖被分别装在几个漂亮的,雕着花纹的木头盒子里。
喝水,净手,念颂祈求上天给予启示的话语。
规律的步伐,虔诚的祷告,场面庄严肃穆,没有人说话。
盐部每年的第一场占卜都是这样,从没出过纰漏,也没有过特别不好的结果。
有年纪小些的少年少女,悄悄打了个呵欠,想着等会儿散会了,要赶紧去挖盐矿换吃的,冬天食物都快吃光了……
“凶,是大凶啊!”
人群突然哗然,有些人刚刚走神,这会儿不停地问:“什么什么?”
“是大凶啊!”
“部落今年要大凶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