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奴仆单独占了一个院子,皆是老妇,年纪略大,手脚并不特别利索,还又聋又哑,别人根本使唤不动。
她们按时按点烧热水,做饭菜,谁来谁取,过点不侯。
入住军师们,要不就记着时间,依着她们的规律来;要不,就自己各样活熟练齐全,烧火做菜沏茶,样样精通,能自己照顾自己,不求人。
反正物资食材什么的,任拿,两个奴仆不管。
崔俣自己当然能照顾自己,但头一天,他没这么干,每逢到饭点,他就去两个奴仆的院子——这里已经成了约成俗成的食堂,到点人就都过来了。
他静静观察其余九人。
除了一国皇使,皇子之尊,武力值不弱的猫脸面具男比较放松外,其他人都一脸凝重,情绪紧绷。这种紧绷感……很有意思。
崔俣琢磨人心惯了,相关书籍也看过一点,懂一点微表情,慢慢发觉,这些人的紧绷感,隐意都不同。
有些人好像是想跑,却跑不了,很急躁,认命吧,又不甘心。
有些人似是决心去死,但死之前,想干票大的,搞点惊世骇俗的大事,最好能史书上留一笔,让自己国家都记得。
有些人悄悄观察留意四周,似心中有了什么主意,正在琢磨实施……
所有人都很不安,连东突触木罗那个长胡子军师,都没那么横了!
皇使武者总会到来,谁第一个闯到谷底,谁的军师就可能被救,其他军师就会死。而军师们,在这里彼此试探较量,比起如何得到消息,如何把消息传出去给自己人,好像更难。
军师们心理压力极大,要竭力搞消息,搞对手,要赌自己主子第一个来,如果没有自信,就在这里挑个盟友,赌盟友的主子第一个来,也能保住性命……
有命,就能传出消息了。
这第一日,几乎所有人都在试探,彼此视线闪烁,颇有深意,聊天也是浅尝辄止,并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