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帝这下震住了,他出来的事别说一个宫外人,连宫中贵妃都不知道,这崔俣不可能提前得了消息……他脸上笑容都收了:“哦?这个都看的出来?”
从这话题走向,崔俣已经知道后面要聊什么,干脆也不等太康帝往外抛了,直接回道:“是,在下还看出,皇上有忧。”
太康帝眯眼:“既然这个你也能看出来——不如说说,朕在忧什么?”
崔俣微微阖眸:“皇上忧的,自然是这江山,这天下。”
太康帝伸手捋须,目光精厉。
要这么说,也是不错。太子一事……不就事关江山,事关天下?
越王见气氛安静,便插言道:“你不是朝官,不知道这几日我父皇有多难,群臣不知道被谁挑拨,一个个上折子要请太子回宫——”
说到这里,他悄悄看了眼太康帝。
太康帝老神在在,似闭目养神,并没有阻止越王。
没有阻止,就是默许了。
越王苦笑道:“其实太子占着一出生就被我皇祖父定下的名分,也怪不得朝臣,可太子……怎么说呢,很让我父皇失望。父皇心善,胸有乾坤,福泽可共享万民,困难却愿一力承担,从未与外人提起过这些事。今日本王与你这般说,也是颇有些失礼的,但江山社稷,何等重要,岂能草率为之!”
越往后说,越王目光越森厉,声音越压迫:“面对百官折子,父皇无奈又难过,本王这做儿子的,实是不忍。你是高人,不如来算算,父皇到底要不要——下旨召太子回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