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杨暄回来,面具还没摘,就过来找崔俣。
崔俣等了大半天,略有些着急:“彭传义怎么样?”
“很受打击。”杨暄形容了下牢里彭传义的样子,“整个人木呆呆的,仿佛失了魂……”
崔俣叹息:“到他这境地,不受打击也难。不过——”他微微蹙眉,玉骨扇柄一下下敲打着掌心,“那个册子,他应该想起了什么,怎么这几日都没动作么?”还有,他看向杨暄:“那几拨人呢,都没再找过他?”
“他应该是不知道谁能相信,所以暂时没动,却没想到别人动作这么快,手段犀利的提供证据,二审,砸实了他的罪……”
杨暄一边说话,一边歪着头解面具。夏日炎热,他虽武功高不惧寒暑,却也不是不会出汗,鹿皮面具再薄再透气,戴久了也不舒服。
他身材高大,手指头也粗,手上带了汗很滑,解面具更费劲了,半天解不开。
“我帮你。”崔俣放下扇子,走到他面前。
两人距离不过三寸,杨暄看着崔俣姝丽眉眼,看着崔俣烛光下更显嫣红的唇,声音停住,人也不会动了。崔俣纤薄修长手指抬起,指尖透着润如脂玉的光泽,好像会跳舞一样,轻快落在耳侧,柔柔的,痒痒的。
“好了。”
崔俣取下面具,手腕却被杨暄攥住。
他不解抬头,对上杨暄的眼睛……那是一双幽深无比,烈烈如火的眼眸,盯着他的样子像饿了多少日的狼。
崔俣微微一笑,装作不知:“怎么了?”
杨暄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烧的他整个人都快着了,很想做点什么,可崔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