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便当他答应了。
此事当真万分紧要,开不得玩笑,杨暄虽熊了点,脾气大了点,正事上,也是懂分寸的。
……
彭传义的事情不能再拖,既然决定要做,自然越快越好。
河道私活不上正经码头,有自己专门辟出的地方,明的暗的都不少,明的走了官路关系,没人会管,暗的别人就更不知道了。崔俣和杨暄选的是前飞沙帮一块小码头,离洛阳正经官家码头稍远,离城门却不太远,也足够偏僻,悄悄上岸,保证不会有人知晓。
可眼下已是午后,距离再不远,水路行起来再快,不管怎么赶,上岸也得是晚上了。洛阳乃国都,随着太阳升起降落开闭城门,规矩森严,若无正经皇家令牌或军牌,夜里是万万不会开门的,任你什么身份都不行。
既进不得城,不若天亮再启程,上岸时间会在午时前后,正好也避开了进出城人数最多的清晨时段。
遂至少这一个傍晚,一个晚间,是安和太平的。
往日里,但凡有时间,杨暄总是和崔俣腻在一处,偶尔心情上来,再没时间也要挤一挤,哪怕只能与崔俣一起吃个饭。分开这几日,他日日都心惊肉跳,急的嘴里都长了泡,怎么会愿意和杨暄分开?他恨不得长在崔俣身边,怎么可能会走开!
若是往常,崔俣也不会管,可今日因为一些‘小发现’,他心里有点……呃,说不出来的滋味,特别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便有意识的提醒杨暄:“外头事情进展如何,殿下是否该去看一看?”
杨暄神态安然,给崔俣添茶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若事事都要我过问,养他们干什么?还有——”他静静看着崔俣,目光幽深沉静,“叫我杨暄。”
崔俣下意识接过他手中的茶,然后狠狠闭了下眼,为自己培养出来的习惯暗悔,不能被杨暄这么带着走!
他清咳两声,喝了口茶:“那杨暄……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不如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