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突然手指攥紧,被帕子勒出一条红痕:“花姨娘……是你的人?”
崔俣一脸‘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蠢的时候’的冷笑:“是与不是,有何区别?”
张氏茫然。是啊,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崔俣既有那样能量本事,自然是想让这个家里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允许花姨娘巴着崔行跟她闹,花姨娘就是他的人,他若改了主意,花姨娘就什么都不是。
张氏明白过来,立刻点头道好:“我马上去理帐,不消一日,就能交付于你。”心中还暗自庆幸,好歹没有都拿走,把嫁妆留给了她。到底是少年人,心软。
她却不知,崔俣心中早有打算。抢占女人嫁妆,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才不会干,他一向喜欢里外兼得。他不可能放过张氏,他不要张氏嫁妆,但张氏自己经营不善,把嫁妆赔光,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崔俣话不多,杨暄便替他威胁张氏:“以后记住了,乖乖听话,不会少你一口饭吃,若再敢折腾……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张氏连连点头,飞速回院子整理账本,早一点交给崔俣,她好早一点恢复以往的正常日子!
她走后,杨暄指尖轻敲桌面:“你真准备放过她?”
“怎么可能?”崔俣笑了,“我早写信给范灵修,请他帮忙挤兑张氏铺子,你且看着,不消多久,她的嫁妆,一丁点也留不住。”
见杨暄表情微顿,他给他续了杯茶:“原来你觉得我那么好说话啊?”
“也不是,”杨暄想起蓝桥给他写的那些信,从手下那里听到的张氏消息,不由皱眉,“这妇人不是什么好的,你为何留着她?”除了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