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不出去。”崔俣话音笃定,眉目间全是自信。“不过你所虑不错——”他转头,静静看着温家权的眼睛,目光肃然,“遂此计只可对小人,不可对君子。”
温家权微怔。
只可对小人,不可对君子……
是啊,如果以此计骗君子,君子坦荡,不一定入你的局,对付势利小人,却是正好。比如他家管家,一向逢高踩低,把世人身份地位,背后靠山看的比什么都重,明明身契已至温家,却从未把自己当温家人,自觉柳家官大,从柳家出来的他地位也高,奸狡成性,蝇营狗苟,猜忌多疑,此计对他正好合适。
“而且我刚刚——并没有多说什么。”
温书权心内一动。是啊……崔俣又没自己拍胸脯喊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我是什么身份,只是引导管家猜想,没有摇头反对而已。
一念通百念通,眸色流转间,温书权想到,某些事好像也可以用类似方法解决,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想到过呢?
是他太笨,还是眼前少年太聪明?
“那你答应他——”那些承诺,也不要紧吗?
崔俣微笑摇头:“你且看着。”
今日之事都太突然,温书权本就生病未好,脑子还混沌着,既然决定跟着崔俣的计划走,稍有不理解也没太问,只点头道:“我那边你放心,基本所有下人都能控制,如果有人不听话,死了正好。”不听他的,肯定是柳氏的人,他一点也不心疼。
崔俣点点头,好像也并不关心温家下人们的生死。
“只是——”温家权看着窗外雨线,“这雨,能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