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一句“贱人”勾起了小小白几乎就要忘却的恐怖记忆，身上的伤疤都隐隐的开始痛起来，小小白惊叫一声，把身子紧紧的缩成一团，神情呆滞的哭喊道：“不……不要……奴才……知……知道……错了……不要……奴才……以……以後……都……都不敢……”

“放肆！”

轩辕雷闻看到小小白这样的反应，既心疼又懊悔，狠狠的一挥手，掌风带著内力一下子把李思娴打翻在地，还往外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脸上立即显出一个深红的似要滴血的手掌印，鲜血顺著嘴角沾湿了衣襟，李思娴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王妃──”燕儿这时回过神，连滚带爬的过去扶起李思娴。

“小白，别怕，没人会欺负你。”

这些日子，除非是因为纵欲过度小小白睡死过去，否则小小白很容易做噩梦，梦里总会哭喊什麽“不要，我错了，不敢了，别打我”这类的话，每次都要他紧紧的搂著小小白一遍遍的哄著才能渐渐安睡，这次想带他来见李思娴也是想为小小白驱除这个心魔。

可现在看到小小白如此激烈的反应，他又後悔了。

“呜呜……雷……小白……小白会……很乖……不要……不要让姐姐……罚……罚小白……疼……会……会……很疼……”

“我知道小白一直是最乖的，有我在没有人敢罚小白的，乖乖的别哭了，要不然一会又该难受了。”拍著小白的背轩辕雷闻轻声的安慰，真怕他要是动了胎气该怎麽办。

“嗯……”小小白乖巧的点点头，努力收住眼泪，可双手还是紧紧攥著轩辕雷闻的衣服，紧张得发抖。

“轩辕雷闻……你……真是……变态……”这时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李思娴死死的瞪著轩辕雷闻吼道。

喜欢豢养男宠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堂堂一个王爷为一个男宠到如此痴迷的地步，连自己的妻子家人、功名利禄都可以不要，她真的无法理解。

“变态？！”轩辕雷闻一挑眉，“李思娴，你一个名门之後，大家闺秀，从小读圣人书学三从四德，可你却连一个12岁的孩子都容不下，还千方百计的虐待陷害，甚至最後还要痛下杀手，比起你的心狠手辣，我又算得了什麽？”

“哼！”李思娴却嗤之以鼻，“一个破叫花子也妄想攀附权贵，身为男儿身却心甘情愿沦为别人的禁脔，不知廉耻，他就该死。”

“闭嘴！”轩辕雷闻怒吼，他哪容得李思娴这样污蔑小小白，“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低贱，该死，他和我们都是一样活生生的人，你做那些残忍的事的时候就没有半点的不忍？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不忍？人性？”李思娴听到这句却“哈哈”的笑了起来，眼神里尽是绝望，“轩辕雷闻，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先皇钦点的恭亲王妃，可这些年你是怎样对我？有没有对这个贱人十分之一的好？你说我无情无义，心狠手辣，那也是被你逼的！”

轩辕雷闻听到这番话，口气也不禁放软，“是，我承认我从未爱过你，可你也该知道生长在帝王家，婚姻的事从不由自己做主，而从你出生在丞相府的那天，也就注定了你的夫君不可能由你自己选择，那麽多年你我虽算不上恩爱，可夫妻的情意并不少。我对你即使有愧疚，却并无亏欠。而你为了争宠，使尽了歹毒的手段，你良心何安？”

那句“我从未爱过”深深的刺激了李思娴，眼里露出从未有过的决绝与残忍，“我的良心早就被你的冷酷无情所湮灭，最後悔就是当初没有忍心亲手杀了他，才会让事情演变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说著，李思娴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握著一个纯银的发簪，疯狂的扑向小小白。

还好轩辕雷闻眼明手快，还没等那女人接近就一掌打开。

“啊——”

一个柔弱的女人怎敌轩辕雷闻这样使出内力的一击，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贱人！你找死！”完全不能忍受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事到如今不仅毫无悔意，竟然还想加害小小白。

包裹在腰带中的软剑已经抽出，剑尖直抵李思娴的咽喉。

“王妃——王爷……求您……”燕儿跪在地上恳求。

“找死？哈哈哈哈……”李思娴几近癫狂的大笑，眼泪也不自觉流了满面，“到底是谁该死？如果不是他，你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我也还是那个受万人爱戴的王妃，我们还会在王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现在，王府没落了，我变成了一个寡妇，你也没了爵位，远走他乡。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是他毁了这一切！你说到底是谁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