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忽然就获得了一点安全感,紧绷着的肩头松下来,眉目略略舒展,闭上眼,在熟悉的梅香缭绕间,也陷入了难得可贵的安稳沉眠之中。
隔日陆清则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就猜到宁倦肯定半夜跑来搂着他睡了。
他揉揉额角,感到头疼。
昨日把宁倦赶走之后,他也没想明白那些混乱的念头从何而来、该如何收整,所有的紊乱都是由宁倦引起的,但他也避不开宁倦。
他向来能在脑子里条分缕析地打理好一切思绪,冷静自持地解决问题,就像从前,面对宁倦的步步紧逼,他也选择了这么做。
现在却做不到了。
陆清则干脆自暴自弃,放弃思考,到暖阁里用完早膳,长顺把药膏拿出来:“陛下上朝去了,咱家给您上药吧?”
陆清则摇摇头,接过药膏,自个儿拧着眉,给肿得像个馒头的脚踝上了药。
长顺在边上瞧着,等陆清则慢吞吞地上好药,又端上来碗放温的药:“陆大人,陛下吩咐说,往后您喝药的时候,他若是不在,咱家就得盯着您……”
陆清则不太愉快:“陛下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说着,皱着眉把这碗药也喝了下去。
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长顺笑道:“陛下还吩咐了个事。”
陆清则崴了脚,去哪儿都不方便,怏怏地“嗯”了声,鼻音上扬。
长顺朝外头拍了拍手:“带上来。”
陆清则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看,果然就看到钱明明被两个侍卫带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