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却猛然怔住。
窗边挂着只晶莹剔透的冰灯。
经过细致耐心的修补,冰灯竟然恢复了从前的精致华美,在风中无声地轻晃着。
那一瞬间,宁倦的心脏好似在猛烈收缩,灵魂都在被割裂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撑住了桌子,痛得他呼吸错乱,几欲干呕,却在低头时,看到桌上的书页被风刮得哗哗响,旁边的镇纸下,一封信映入眼帘。
“霁微亲启。”
宁倦的指尖发着抖,将那封信从镇纸下抽出,看了那四个字不知多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封很长的信,或许是以为他会来陆府看到,信中带着宁倦熟悉的温和口吻,告诉宁倦该如何解决朝中让人头疼的难题,崇安帝留下的那些后患处置的方向。
平日里宁倦最讨厌陆清则和他谈公务,此刻却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看去,舍不得漏过一个笔划。
陆清则写的是很平淡的白话。
信到最后,才是给宁倦的话。
“你我师生情谊虽断,然于我而言,你永远是最优秀,令我最骄傲的学生。”
“情之一字,我也不懂,但年少爱欲如火光,容易灼人灼己,我不愿你多年后为此后悔。”
“若再遇到喜欢之人,切莫如此。”
“但请珍惜身体,愿陛下的江山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宁倦认认真真地看完,感觉脸上有些发凉。
好半晌,他才意识到,那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