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心里一咯噔,挤出笑来:“您身子还没恢复,在宫里多休养几日吧,您看您一脸病气的,陛下又要茶不思饭不想地担忧了。”
长顺,你倒是很会为宁倦分忧。
陆清则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当不起陛下的茶不思饭不想,去吧。”
长顺头皮发麻,不好违抗陆清则,但更不敢违抗宁倦,笑着应了,一出门就抓来自己的小徒弟,让他跑腿去禀报陛下。
等陆清则喝完粥,捧着长顺端来的浓黑苦药,正漫无目的地思考能不能建议徐恕多做点药丸的时候,宁倦便回来了。
少年帝王还穿着颇为正式的玄服,浑身裹挟着几分从外头带来的寒意。
也可能是他自个儿散发出来的。
陆清则丝毫不奇怪宁倦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心里一叹:就不能有让他意外一点的发展吗?
宁倦俊美的脸容紧紧绷着,显得有些冷峻,进来先仔细看了看陆清则的脸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缓了缓:“比昨日好些了。”
陆清则由着他忙活,低头喝药。
宁倦也不说话,就站在床边等他喝药,看他雪白的喉结清晰地滚动了几下,眸色微暗,一时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个可惜的念头:怎么就这么乖地把药喝下去了呢?
若是陆清则嫌药苦,不愿意乖乖喝药,他就可以给陆清则喂药了。
不是在陆清则意识不清时喂,而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眸惊诧地瞪大时,应当也漂亮得很。
隐秘而阴暗的念头无声膨胀着,光是稍微遐想一下,血液都在翻沸。
宁倦摩挲了一下指尖,轻轻地呼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