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收回盯着卫鹤荣的视线,搁下茶盏,扭头望向宁倦:“等徐恕拿到账本,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卫府的家眷?”
卫府的家眷,其实也就卫樵。
卫鹤荣当年登科后,娶了阁老之女,据传夫妻俩关系并不好,毕竟当时的卫鹤荣再前途无限,在妻子的娘家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但卫夫人去后,卫鹤荣却未再续弦。
所以卫鹤荣的家眷只有卫樵一人。
徐恕的动作很快,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拿到账本了。
届时卫鹤荣入狱,卫樵这个重病垂死的病患,若是断两天药……
宁倦淡淡道:“看他的命吧。”
陆清则点点头,不再多言。
在徐恕送出账本之前,京城平静了半个月余。
宁倦暂时不再出手,卫党也喘了口气,但依旧提心吊胆,不知道头顶的刀什么时候会再度落下。
一场秋雨之后,京城更加寒瑟。
卫府内院,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和闷闷的咳嗽声。
徐恕端着药停在门外,一时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直到里面传来低微的声音:“是徐大夫吗?”
徐恕撇撇嘴,推开门走进去,床上的少年骨瘦如柴,任谁看去都会知道,他已经熬不到这个新年了。
都说医者仁心,徐恕自感自己没那么多仁心,但想想这个少年未来的下场,还是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