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从前,”陆清则有理有据,“郎祭酒的奏本还是引起了影响的,往后还是要注意些距离,避免他人嚼舌根。”
宁倦的眼底登时落了层阴霾。
因为有人嚼舌根,所以陆清则不再留宿宫中,现在又因为有人上奏本,陆清则就要与他划开距离吗?
那些东西算什么,陆清则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声音。
只有杀光那群人才能耳根清净罢。
宁倦不说话了,但存在感依旧极强。
少年清爽却灼热的气息透过衣料,都能沾在肌肤上久久不散。
陆清则只能转移注意力,想点别的,免得一直在意宁倦。
按照史大将军的说法,卫鹤荣从前的确是个良臣直臣,或许最初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能造福百姓。
陆清则忽然想起,在宁倦生辰宴上那晚,他和卫鹤荣有过短暂的交流。
那时候他已经醉得朦胧了,模糊还记得,卫鹤荣说他曾经与他相似。
后来,他感到了“不值当”。
是因为在崇安帝那里碰了无数次壁,让他失望,他才感到不值当吗。
陆清则忽然感觉,他似乎一直没怎么看清过卫鹤荣,卫鹤荣此人,会为了边关战事,宁愿得罪如日中天的阉党也要送去救援,也会袒护罪恶滔天的贪官,任由百姓在水患中流离失所,但在他和宁倦南下去救灾时,又没插手从中作梗。
仿佛还有一丝底线,但那丝底线,谁也说不清在哪儿,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卫鹤荣不是原著里简单描写的“反派中的反派奸臣”,轻描淡写的八个字,涵盖不了他这个人。
宁倦看陆清则走神的样子,凑过去问:“老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