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年轻体壮,又是练武之人,大病初愈也不显憔悴,步伐十分稳健。
陆清则羡慕地叹了口气。
林溪依旧有点害羞,跟在于铮身后,不太敢与人直视。
父子俩被长顺引着走进亭子里,见到宁倦,想要行礼,宁倦抬了抬手:“免礼。”
陆清则含笑打量着林溪:“两位不必多礼,陛下叫你们过来,只是想问一件事。”
林溪还有些不明所以,于铮却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顿变。
宁倦一眼看出了于铮的脸色变化,脸色浅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看来你已经知道朕想说什么了。”
于铮的面色变幻不定,他的记忆恢复后,想起了赵正德的事,对人的信任感也不免薄弱了三分,尤其听闻当日被带下山的山贼,多半没了踪迹。
眼前这位小陛下并不是什么手软之辈。
万一林溪其实是什么罪臣之子,陛下是来赶尽杀绝的呢?
万般念头滑过脑海,他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手无声紧握:“草民明白。”
既然已经将他们找上来了,料想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再意图隐瞒也是枉费工夫。
于铮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忽然砰地一声跪下,艰涩地道:“陛下,无论林溪的父辈做过什么,但草民捡到他时,他不过是个总角小儿,什么也不知道,望陛下……”
“于先生,你误会了,”陆清则看他着急的样子,愣了一下后,笑着起身去扶他,“快快请起,陛下不是来问责的,林溪的身世我们确实已经调查清楚,但与你想的相反。”
他望向惶然不知所措的林溪,温和道:“林溪的父亲不是什么罪臣,而是守卫大齐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