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驾车的暗卫开了口:“主子,前面的官道被官兵封锁,马车不能走了,可要暂歇一下?”
既然是暗中来的,自然不能一来就暴露身份,但没有加印的通行证,就只能改道了。
宁倦嗯了声:“原地休整一炷香的时间。”
跟随的暗卫都是骑马的,宁倦先下了马车,过去吩咐几句,他们便原地生火,将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来烤。
外头的条件不比自己家里,陆清则跟下来,随手折了条杨柳枝,咬开露出纤维,就着刷了牙,又擦了擦脸,打理完了,热乎的干粮饼子也送了过来。
干粮烤过了也还是很硬,陆清则只能一口一口地磨着吃。
小时候在冷宫里被欺辱冷落时,为了抢口吃的,宁倦甚至和狗打过架,并不娇生惯养,吃这样的干粮也没感觉,但看陆清则跟小猫儿似的艰难进食样子,忍不住就想吩咐人去弄点热食来。
陆清则都不用抬头就猜出宁倦的意图:“不必。”
现在派人去打猎处理,再等烤熟,太浪费时间了,而且江右受了水灾,干净的水很重要。
宁倦蹙着眉,还在犹豫。
陆清则低垂的眼尾一撩,眼角的泪痣在晨光里很惹眼:“上面还有芝麻呢,啃着挺香的。”
宁倦的心头猛地一撞,沉默地望着他眼角的泪痣,片晌,伸手拈去他唇角沾到的一粒芝麻,嗓音柔和无比:“嗯。”
微凉的手指在唇角一掠而过,像被什么东西轻啄了一下。
陆清则默默擦了擦嘴。丢脸。
啃了半张饼,肚子也饱了,陆清则把剩下的用油纸裹着收好:“不耽搁时间了,走吧。”
宁倦让大伙儿休息半个小时,主要是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