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越来越深了,月光朦胧着,一如那晚在泉盘关朦胧的帐帘。
说起来,那天晚上,他们也算是有同床共枕之宜了吧。
萧初楼幽怨地抚着额头,那可是他头一次跟男人在床上,乖乖的什么也没做一直到天亮呢。
玄凌耀,你该拿什么来补偿我。
想到此处,萧初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夏桀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神色十分古怪。
他扬眉道:“你犯病了?”
萧初楼哭笑不得:“你才犯病。”
夏桀又盯着他的脸良久,直到盯到萧初楼浑身不自在,才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夏桀摇摇头,欲言又止。他躺下身,重新远眺漆黑的天幕,原本左手枕着头,又换成了右手,最后又换成双手。
冗长的一段沉默,篝火映照着两人的侧脸,明暗不定。
萧初楼几乎以为夏桀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听到对方压得极低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可会稍微有点想我?”
萧初楼一怔,凑过去坐在夏桀身边,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没。”他听见夏桀低沉的嗓音传来。
片刻,夏桀继续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